这个故事就完结啦,其他的线都埋的第四话:不言翁,但写不写就看缘分啦~咸鱼了几个月,感觉怎么写都有点不顺手,现在也不相信之前高产的那个是自己,啧。
现在在修文,把一些逻辑BUG和乱七八糟的修一下,然后会联系之前留言的姑娘校对,大概在月底的时候会把链接发出来,算了一下成本,光印刷都在10元左右,所以再多的也无能为力啦,这次无料会印20本,送给一直支持我的姑娘们,每个ID也会限制拍付,么么哒。
最后祝大家周末快乐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这场雪下了许久,把四野都笼在了这层雪白之下,像是天地万物都在进行一场无人知道的祭奠,把所有污垢阴霾都掩盖住了。
这场早了数月的雪,下得很温柔,没有带来一点寒意,第二天清晨,雪就不见了。
没有人知道这雪为何匆匆而来,又匆匆而去。
疏廊上下为此却不约而同选择了闭口不谈,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林帅夫妇自那天后就开始闭门谢客,连卫峥和聂锋他们也开始沉默了下来,梅长苏准备好的花灯和谜面终究是没有用上。
八月十五这一天,终于是来了。
月到中秋偏皎洁,吹到一片秋香,清辉了如雪。
“按理来说,霓凰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回来了,怎么现在……”甄平没话找话说,屋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,他把瓜果放在桌上,跪坐在梅长苏身边。
梅长苏倚着靠垫:“她不会回来了,我联系了穆青,让他去金陵接霓凰回蓬莱。”
蓬莱多白泽,这个穆青算是霓凰的嫡亲弟弟,不过穆青刚一出生就是白泽之身,穆王妃不得不送去了蓬莱娘家养着,对外皆说是个死婴,外界多不知穆青的存在,故而也躲过了灭门之灾。
“怎么突然就……”甄平眼角吊起,露出一个不解又担心的表情。
梅长苏不得不回头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也不是突然,难道要一直关着她?回蓬莱对她有好处。”
甄平有些难以接受,疏廊能和梅长苏说得上话的本就没几个,现在又少了一个,他心里难受的厉害,总觉得梅长苏已经在安排后事了:“这事情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先生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“他的时间不多了,难不成我还占着凤魄,看着他去死?”梅长苏压低了声音,“不过……还得缓一缓,我要去一趟金陵。”
甄平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,喉咙噎得厉害,喘气都觉得困难,他一抬头就瞧见萧景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梅长苏身边,冷不丁抖了一下,梅长苏显然也察觉到了,回头看着萧景琰铁青的脸色,顿时就低下了头,手搓着衣袖,他一紧张或者在想事情的时候就喜欢搓什么东西,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。
“我……我去看看月饼做好了没。”甄平突然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坏,因为这个剑灵没有发疯,那说明他一点也不担心梅长苏失去凤魄会有什么后果。
等甄平走了,梅长苏才后知后觉得察觉到尴尬,他不自觉坐直了身子,打算和这个剑灵好好谈谈,不能让他再发疯了。谁知他刚坐好,有个东西突然丢进了他怀里,他接住一看,是一个黑色绣着祥云纹的香囊,他有些反应不过来:“这个是?”
萧景琰看了他一眼:“不认得?”
梅长苏无语:“为什么给我这个?”
萧景琰反而觉得奇怪道:“你的不是上回坏了?”
这鸡同鸭讲的让梅长苏也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了,香囊做工粗糙,针脚歪歪扭扭的,像是自己做的,萧景琰做的?梅长苏吃了一惊,他凑近闻了闻,就闻到一股如同天山雪,云中月的气息,香味很雅致,他一时没闻出来是什么香,但不可否认的,他很喜欢这个味道,让他觉得自己很……安全。
萧景琰送的太理所当然,如果他再多说一点理由,梅长苏或许就不会收下,但就是这样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,让梅长苏觉得不收下都是莫名其妙。
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,疏廊从早上天刚亮就开始准备了,到月上枝头的时候,总算是准备好了。
甄平和黎纲在挂花灯,卫峥和聂锋就在下头扶着梯子,几人忙上忙下,不一会疏廊就亮堂了起来。梅长苏站在廊上,抬手碰了碰上方金鱼样式的花灯。
“小殊。”
晋阳走到梅长苏身边,抬头也看了眼花灯:“还真像。”
梅长苏反应过来晋阳说的很像是那年他同霓凰一起挂的鱼灯,不由笑道:“挂的时候还没觉得,母亲这么一说才发现。”
“甄平他们都是稳妥的人,他们在你身边,我和你父亲都很放心。”晋阳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那孩子倒是没见过。”
晋阳指的是飞流,飞流来疏廊也有小半年了,现在正满院子飞去追花灯,梅长苏看着飞流抢了黎纲手里的花灯上了树,任由黎纲在树下连哄带骗就是不肯下来,最后逼得卫峥也上了树,但卫峥手上功夫不错,轻功还差了些,溜了一圈没碰着飞流的衣角,怪没面子地抹了把脸,逗得一院子的人都在笑。
“是蔺晨带来的孩子,和我挺投缘的。”梅长苏解释道。
晋阳眉目慈祥,有些感慨:“说起来,若没那么多事,我的重孙也都有这么大了。”
梅长苏无奈地叫了一声:“母亲。”
晋阳瞪了他一眼:“我又没再说你了,想一想还不成?我还是去逗我重孙去。”
说着,晋阳就下了台阶,走到庭院叫了飞流:“来,飞流,到奶奶这来。”
重孙飞流瞬间晋了辈分当了一回孙子,好在飞流不懂这些,他受过梅长苏训,要听晋阳的话,举着花灯就扑了下来,把花灯递给晋阳,乖巧道:“奶奶给。”
晋阳拿着花灯顿时就笑开了:“给我的呀,飞流真懂事。”
梅长苏摇了摇头,实在是拿母亲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这一顿团圆饭吃得相当不是滋味,气氛压抑而沉默,甄平几人努力活跃气氛,最终也是石沉大海,半点涟漪都没惊起来。
相反,卫峥他们倒是吃得很尽兴,没有人对即将到来的,令人骨子里泛起茫然的永别露出一丝恐惧。那一场雪后,卫峥他们也醒了,但他们受了安魂香的缘故,倒也没那么去了,只是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关于三十年前那一场灭顶之灾,还有他们死得多么不值当。
“人生潇洒走一回,喝过大漠最烈的酒,杀过东海最凶猛的鲨,抱过楼兰最辣的美人,还有……那一帮生死与共的好弟兄,没白来这一趟。只是,少帅,以后就只剩下你们了。”
只剩下你们了……死了的人已经死去,唯有活着的人,背负着过去种种,多不容易啊。
梅长苏握着温热的茶杯,低敛着眉笑了笑。
这天终于还是要亮了,林帅和甄平他们已经喝得微醺,扶着桌子才站稳了,晋阳念叨了几句,说到一半就住了嘴,把自己给说笑了。林帅抬手很自然地把晋阳乱了的发丝撩到耳后,“今天高兴,以后不会多喝了。”
晋阳眼眶一红,笑着点了点头。
太阳渐渐跃出了云层,把天边染出了温柔的颜色,长街上海残留着昨夜喜庆的气息,到处都挂着来不及收走的花灯。
卫峥和聂锋已经牵着马车,扶着晋阳上车后,在不远处的路口等着。
林帅拍了拍梅长苏的肩膀,用力按了按:“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林帅说完,转身就朝前大步走去,半点犹豫也没有,梅长苏下意识跟了上去,出声叫道:“父亲!”
高大的背影顿了顿,抬手挥了挥手,终究是没有回过头再看他一眼。
几个人跟着朝霞就如同他们迎着夕阳而来时一样,渐行渐远,最后连一点影子都没有给他们留下,消失在清晨微凉的风里。